102理论易于自洽,但现实总是充满断裂。(第3/4 页)
“嗯。”
人民倾向于过激与过渡,他们是不明智与不善思考的,他们对公共事务的参与茫然并且任性——民智不足用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?
“但,然也,”她顿了顿,“什么是人民?马哲说历史是人民创造的,什么是作为历史主体的人民?什么又是人民创造的历史?”
什么是人民?
一瞬间韩非脑子划过很多模糊的字句,来自那些让人厌倦的沉闷课堂,高谈阔论的马院老师,艳红的ppt底色,循环定义的八股套话……
他没有答案。
“对这些话题,如今的我确实是没什么兴趣了,而且,不管是历史还是历史哲学,都算我半个知识盲区……如今我们说,抽象的理论会压迫每一个活生生的个体,但身处其间和高居于上是完全不一样的,这一点,你的体会肯定比我还深刻,”宁昭同凝视他,“要尊重多元的价值,要维护少数群体利益,要听见势弱者的声音,都没错。要有基本的秩序,要认可不平等的社会价值,要以多数人的利益作为判断标准,这也没错。”
韩非轻轻点头。
“所以,我们不得不承认一件事,虽然说起来总让人觉得听了句废话:抽象的理论几不可能覆盖现世的一切,经验世界永远给人带来惊喜。”
他大概明白她想说什么了,瞳孔动了一下:“同同。”
“谁是人民?人民的利益一定相同吗?人民利益不同要怎么办?一个人民会稳定地持存人民的身份吗?”宁昭同语速略快地抛出几个问题,然后笑了一下,“理论易于自洽,但现实总是充满断裂,让人苦恼于对理论的不断修补。然而修补不是坏事,只要修补的目的是解决问题,而不是这样那样的其他。”
韩非听笑了,轻轻酌了一口温热的汤:“你是诟我,门第之见。”
“这话我不说,毕竟你可能觉得你还挺诚恳的,”宁昭同也笑,刚才略微凝滞的气氛一瞬松弛下来,“咱老师说从道不从君,到你这儿就桀纣不可反了。欺师灭祖的事儿都做过了,改一改以前的观念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?”
欺师灭祖——
韩非放了勺子,摸了一下鼻子。
有必要骂的那么难听吗?
宁昭同把最后一个丸子塞进嘴里:“行了,老子还要上一天课呢,不许再聊动脑子的问题了。”
下午的政治哲学课韩非蹭了,下课宁昭同问要不要送他回学校,结果他说今晚老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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